【原创 散文】想念父亲

这是十年前我在父亲走后写下的纪念文章，转头每次再读依然泪如泉涌。父亲已经离我们远去整整十年了，我却感受他似乎一直在我身边，一直悄悄地微笑地看着我，无时无刻……十年来，母亲生活的很好，我的兄弟和子侄们都挺好，父亲应可不必惦念。今天我再贴出此文，并没有更多的话说，只是想告诉父亲：我一直在想念您……父亲，你走好文/刘义彬22年前的某一天晚上，在湘西凤凰县城的一角，我突然想起来：总有一天，你会离我们而去的，心里就倏然惊了一下。

我不能永远呆在这里，我要设法调回去，哪怕是一步步隔近些也好。纵然不能天天守在你身边，我至少要可以时不时看到你。谁人时候，年轻的我失恋且独处异乡，感受归路是那么漫长而遥远，日子一度凄凉无比，昏暗无光。但我坚信能靠自己的努力改变未来。

16年前的夏天，每到夜深，我会仰躺在湘西州委办公楼上那一块平坦宽敞的天台上。面临漫天星斗，理想未来的门路，心里充满憧憬和期待！我在庆幸自己，已经能若隐若现地开始主宰自己的运气了。

我隔你的距离又近了一步，回家的路开始清晰起来。7年前，一定中的一个偶然，我义无反顾地调回了湘潭。终于隔你越发近了！心里一边是充满了喜悦，一边仍是止不住的叹息：刹不住的车轮，做不完的事情，怎么总是这么忙啊。

儿子一年一年长高，你在一年一年变老。回家的路虽然近了许多，回家的次数也多了不少，但离家的脚步却总是那么慌忙，心田的歉疚也与日俱增！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想，如果有一天，失去了你，我将何以面临……每当此时，我会隐隐感受到心中一阵阵的悸动。5个月前，一张化验单摆在我的眼前：肺癌晚期。一个残酷的讯断击沉了我的希望。

一连一周的心田阵痛。除了找一些合适的治疗方法，设法延缓你的生命，每周末抽时间陪同在你的身边，看看电视，晒晒太阳，说一些略带温暖的话，或者坐在你身边什么也不说，我还能做什么。

就在你离去的前一天早上，我道了别，脱离你。脸上虽不见显着的消廋，但你已经泛起严重的呼吸不畅，连穿衣服的力气也不够了。出门转了一圈，我又回到你身边。“你怎么还没走，崽啊？”我说：“适才瞥见农田里都在用收割机了，速度快多了。

”你笑了一笑。我无言以对啊。我不知道这会是我们最后的攀谈，可是我知道我们来日不多了。

“你放心去咯，崽哎！”我点着头，笑着脱离了你。就在你离去的当天，我做出了这么多年来最正确的一个决议。我向主管向导请假十天，准备第二天就回家专门陪你，还准备了一些为你提神和恢复元气的药。

可是我迟了。正确的决议怎么总是来得太迟啊！当晚九点多，电话告诉年老我第二天将回，并得知你还是“老样子”。

11时33分，接到年老的来电，说你没了。我不记恰当时我是否流泪了，真的失去影象了。我只记恰当我开着车轻微哆嗦着赶抵家时，已经破晓一点。

你宁静地躺在床上，眼睛微闭，全身温热。不太相信你真的已经离去，但我用手已经试探不出你的气息。

我不停地喊，不停地喊，“爹哎！爹哎！”但你只是不允许。有一个瞬间，我泪如泉涌，但我随即止住了，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你，但还是不敢确信。就在和妈妈、兄弟商量后事的间歇，我多次走回你的床边。

我摸着你的脸，摸着你的前胸和后背，摸着你的手，一直温热，我轻轻地喊你，但你还是没有回应。你是不是只是暂时地休息一下啊，父亲，你能否应我一声啊父亲！我和弟弟一起开始帮你抹澡。我托起你的上身，帮你换上新的寿衣。你的全身酥软，我一不小心，你的脑壳就往后耷拉下去，慌忙用胸脯抵住你脑壳的同时，我心痛无比。

我曾经有一闪念：父亲，当我出生的时候，你帮我穿衣服是否也是如此？40余年后的今天，终于轮到我帮你穿衣服了……一周的丧事。我依然微笑，依然保持我故有的气势派头，在其他亲人们的资助下，井然有序、热热闹闹地摆设好一切。

只有很少的频频破例。在你上山的前一天破晓，想起不到一个小时后你就要永远地脱离这个家，再不会回来了，我一小我私家搬张凳子，在你灵柩旁，靠近你脑壳的一头悄悄地坐下来。你在内里，我在外面。

我摸了摸你的棺材，刚漆过的木纹面上有些粗拙，我已无法感受你的温度。我想了许多。

我想起小时候因为顽皮，有多次掉落门前的水塘，是你跑过来跳进水里捞起；想起我到场事情并立室后，你满怀兴奋来到儿子在凤凰的家，却受了不少委屈；想起你每次离家时的吩咐：“崽啊，身体要紧，晚上要早点休息啊”；想起你永远稳定连病重之时也未曾改变的笑容……父亲啊，你一走了之，平静而宁静，甚至微带笑意，但儿子却情何以堪，何等地不舍啊！父亲啊，你为何不等着我再见上一面，让我再陪你几天……我明显知道我只是要留住父亲在家的最后一刻影象，泪水不应该是今晚的主题，但我却无法抑制满心的伤感，无法抑制我失去你的痛楚，止不住的满面泪流！凉夜已去。你已走远。

安置好母亲，我回到了事情。人人都有父亲，人到中年的我们，都已学会了忘却伤痛。

78岁寿龄的你，走得放心平静，了无牵挂，按说我也不应有过多的伤心。虽然为了我们三兄弟的发展，你和母亲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累，但和其他农民家庭也没有几多差异。人皆平淡，为何独独的我却日甚一日，排遣不了心中的忧伤？谢谢纷繁的事务，让我有大量的时间忘却了自己，也忘却了你。但在事情停顿下来的办公室里，我会一小我私家悄悄地想你。

我从电脑里打开所有你的相片，陶醉在对你的回忆之中，忧伤汹涌，泪如泉涌，痛楚而又幸福。深夜，朦胧的睡梦中，我不知不觉间会突然想起：你已离去，我已永远失去了你。这时我会从睡梦中怵然惊醒，忧伤浸湿了我的黑夜，让我辗转难眠。

我不忍失去你，我的父亲。我还没有好好地酬金你啊我的父亲。就是用一万盆泪水也洗不净我心里的愧疚啊我的父亲！人生短暂。人生也很漫长。

有的人，痴痴地生活了几十年，仍不明确亲人的珍贵，天天计算和争吵于鸡毛蒜皮的你是我非，郁郁终生。我却何等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，有你时时在旁边坐着，悄悄地，微笑地，看着我。父亲啊，虽然你一生平淡，从不与人争长论短，知足而快乐，我也从来没认为你有何等伟大，有何等高贵，有何等智慧。但我就是单纯地热爱着你，由衷地珍惜着你，我就是想用你给我的一切和我自己所实现的一切，好好地呵护你，回报你，然后快乐我自己。

然而，我的心愿未了，你却一走了之，父亲啊！我想起了你的孙子我的儿子。他年方十五，正处于青春逆反期，对一切满不在乎。爷爷的辞世，在他的心中可能还只是一个极重的观点，除了从奶奶的脸上能读出几分人世间生离死此外痛楚之外，预计从他父亲的脸上也感受不到更多的触动。

人类总是要向前看的，这你肯定能明白，父亲，可是，谁能保证他在成年之后不会往回看一看，想起他的血脉源流？然后想起你，他的爷爷？那时的他，一定还会引发起那么一丁点儿好奇心来。如果那时候，我还在的话，我会将他的爷爷，你是一个怎样的人，你是如何以友善、乐观和坚贞取代小聪小慧征服生活中的坎崎岖坷的，原原本当地告诉他。

我想，不管他是优秀还是平庸，他都市真正地认识你，接受你，从而成为一个完整的血脉的继续者，一个成熟的人。而且，当我离去的时候，我想他一定能比我少一些遗憾，少一些伤心。父亲，你放心地走吧。母亲有我和兄弟的照顾，一切都市很好。

我也会，逐步地收藏起我的伤心，好好地走我该走的路。你就放心地走吧，父亲！2010-11-12 23:32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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